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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前人的腳步,我找尋當年的圓臉猴仔。

1862年,英國派駐台灣副領事史溫侯這樣描述著柴山台灣獼猴~

牠們是目前所知福爾摩沙唯一的一種猴子,很喜歡臨海的岩石與斜坡,並以僻靜的洞穴為家,牠們顯然十分喜愛岩石,白天大半在躲入岩洞內,晨昏時集聚成群,覓食漿果、嫩枝、蚱蜢、甲殼類與軟體動物。在夏天夜裡,會成群地到甘蔗田和果樹上大肆掠食,特別喜歡小而圓、成串的龍眼。在山洞者多為成群,到了六月,山區的隱密處則常見胸前懷著單一幼猴的母猴。這種猴子對人的接近顯得非常不安,會立即閃躲入洞,直到入侵者離去。但同時牠們似乎也頗能自得其樂,我常看到猴子獨坐在石頭上自言自語或大喊大叫,十分自得與盡興。儘管認為猴類一般皆為樹棲,我觀察的這群猴子則顯然偏愛裸露的岩石-頂多覆蓋著草地或灌叢;倘若牠們較為偏愛樹林,那麼只要從海邊稍退個數哩,就可進入遍佈的森林當中。但完全相反的,牠們是以臨海的草坡為主要棲所,有需要時才進入林內,特別是當草坡食物不足之時。


若非想像自己像當年的史溫候上山看猴「趣」,到柴山賞猴,根本用不到「找尋」這字眼;現在上柴山沒能近距離看到猴仔還真有點高難度,打從牠們的幾代前祖先開始接受人類以食物建立起的友誼後,這些年來,人類是友善的動物,無庸懼怕的概念,已在猴仔間代代相傳。

顯然,史溫侯當年對於柴山猴仔對於人們靠近會感到不安的族群習性描述,時至今日必須重新調整;正如同這些年來,許多高雄人重新學習或調整怎樣去對待這片荒野的態度。

猴仔仍舊出沒頻繁;不同以往,午後非假日,人少了,往往人聲鼎沸這片高位珊瑚礁叢林,此刻顯得格外靜謐,我悠閒地跨坐在的假日人來人往的木棧道上,仔細端詳我眼前這群猴仔有趣的一舉一動,久久直到下一位山友說借過前而不受干擾。

雖然猴仔一開始對我拍照的舉動感到有些不安,所幸,牠們很快接納了我。

可以彼此接納,並不代表沒有衝突。

多年來棲地的破壞造成天然食物匱乏,加上人類的好奇餵食下,許多的猴仔已半人性化,彼此相互觀摩下,學會了辨識人類拿取塑膠袋聲音代表食物來臨之意而進行搶劫,更有聰明的天才型猴仔,學會開啟保特瓶的神呼其技,搞的山腳下部分商家必須將食物放在狗籠裡兜售始能倖免於難。

於是,柴山地區因此不時上演著一齣齣人猴大戰的戲碼。

還好,牠們對於我今天所帶之唯一相機沒有興趣,避免了另一場人猴鬧劇。


「呼溜、呼溜」的叫聲從錄音機響起,幾位來自屏科大野生動物保育研究所學生,今天到這裡對猴仔進行大冠鷲叫聲之反應研究。

結果是,猴群們對錄音機的聲音當成耳邊風,依舊在涼亭、樹枝上嘻皮笑臉而腦神在在。

是沒聽過這種猛禽的叫聲?還是根本就是不怕?我不是專家,答案無解,不過可以確定,長久以來,猴仔族群最大的隱憂危害一直不是這類猛禽,而是另一種更強大的敵人,一種與牠們基因有百分之九十九相同的靈長類近親。

所幸,時空境遷的機緣下,近親相殘的時代終究已成為過去,人們對於這片荒野與野生動物的態度已有所改變,近來,這群近親還透過立法為猴仔老家搞了一個不賴的新格局~柴山國家自然公園。

人猴奇緣,半日史溫候。此刻,我滿心陶醉在這片荒野的美好與獨特。

後記:

郇和(Robert Swinhoe,1836年9月1日-1877年10月28日),或譯史溫侯、斯文侯、斯文豪,英國外交官,博物學家。 郇和生於印度加爾各答,18歲便進入英國外交部擔任外交官,曾長期擔任英國駐廈門、打狗 (今高雄)等地領事。

在任內調查了中國南方和台灣的自然生態,在英國皇家鳥類學會的Ibis雜誌發表了很多關於中國鳥類調查的文章,他曾經發布了世界上最早的系統的中國鳥類名錄和台灣鳥類名錄。

現在台灣記錄的鳥種中,有超過三分之一是郇和首先報導的。郇和1877年在倫敦逝世,死後他作為外交官的工作逐漸不為人知,而他在中國自然考察方面,尤其是鳥類學研究方面作出的貢獻卻使他成為東方鳥類學研究的重量級人物。倫敦動物學研究院主席,P. L. Sclater(白尾梢虹雉的命名人)稱郇和為「迄今最成功的自然探索者之一」~引用自維基百科全書

另史溫侯對於台灣獼猴的描述參考自~國立自然科學科博館重新發現台灣獼猴特展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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